克?姜岁绵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摇了摇头,软软道:“哪有人能有那个本事,直接把人给克死呢?不然我外祖他们也不用驻守边疆了,直接把敌族首领克死不就好了?陈妃腹中胎儿指定就是谁害的,非要诬到别人脑袋上。”
君王攥著书的指尖微颤了下,却转瞬恢复如常,好似什么都未曾变过一般,那厢的小姑娘未有所觉,仍在碎碎念。
“更何况陈妃的身孕便是定是真的身孕吗,万一是旁人设局害她,又或许是她自己动手,想要将有心害她之人提前揪出来呢?”
“总之命理相克这个理由是站不住的,”姜岁绵抿着唇,颇有几分胡搅蛮缠之姿:“圣上编得不好,下次别再编了。”
他这张脸,真的不太适合讲话本子。
图穷匕见的小兔子说完,又往外挪了几分,倚着窗乖乖闭上了眼。
她先避避,等马车停下再睁开好了。
雍渊帝侧眸望着,外头的日色渐渐暗了些,却仍旧留了缕残阳落进了这马车之中,此刻打在人轻颤的睫上,像是存了些细碎金影。
他眉间含着笑意,并没有戳破。
只是等到那轻重交织的呼吸彻底平稳下来时,帝王的身子悄然微侧。
熟悉的冷香气萦绕在鼻翼,陷入梦中的人儿下意识偏过脑袋,蹭了蹭,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睡着。
等她再醒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原驶向尚书府的马车绕了个几圈,终是又绕回了正道上。
而马车中悠悠转醒的小姑娘看着自己枕着的月白色,原还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大半,她直起身子,蹭地一下跑到了车帘处,二话不说就往外探出了大半。
马车不远,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恰时落入她耳:
“我已和姜姑娘定亲了,婚宴那日若大殿得空,还望殿下务必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