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半白,竟是显得苍老许多,可那眼神分明不是耄耋之年该有的。此刻他话中虽有紧张,但不似金銮殿上那般气若游丝,好似一个错眼便会归了西。
香炉中的冷香静静燃着,上首之人却始终未曾有半字发落。
正使身子颤了颤,方才小心地抬起眼,试探着往上觑去。
却见那明黄龙椅上,正襟坐于高位的帝王指间正夹着张什么,那纸条窄却狭长,上头似乎还写了几个字。
力透纸背,显然是用了些力的,竟让他这么一瞥都给瞧了出来。
虽说这其中或许也有他为了禀事跪得近的缘故。
可是
前几刹时今上手中的还是他的折子,怎么现在就
恍惚看得一个隐约的“青”字后,回过神的正使赶忙又垂下头来,只是心中不由仍在思着——
那纸条是什么时候到圣上手上的?
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却陡然听得一句淡淡唤声。
“关荀。”
那是他的名姓。
魂都丢了大半的人下意识一叩首,道:“臣在。”
皇座上的人神色是一贯的平淡,瞧不出情绪,可那幽深的瞳眸中却又好似敛着什么,不过是被人强行压了下去。
雍渊帝指尖微蜷,原本在他手中的纸条便再不见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