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人从袖中拿出一方大约寸长的布条, 那布看着粗糙的紧,边缘也是坑洼不齐的, 像是那等子粗心的小厮将自己衣裳勾破了些。
这般粗鄙之物, 原不该出现在一品大员的手上的。可它偏偏就出现在了此处。
随着布条的一点点展平, 一个东倒西歪的“姜”字映在了众人眼底。
赵惑拿着它, 缓缓地将其和那一角废纸放在了一处。
笔锋顿转, 纸面上不成型的几笔, 终究是补全了。
静默的死寂中,不知是谁先惊叹着开了口:“这事是姜家动的手?那——”
他话音未落,旁侧的人就不由出声插了句:“他府上都无人入宫中,怎么会有那个胆子觊觎后位的?”
两人下意识的争执就像那一点燎原的微火,彻底燃尽了眼下这寂静僵持之局。
“我本还以为这“吉星”会是永宁宫那位,谁成想”
“此棋太险,以姜家现有的形势,犯不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动此手脚吧?”
“这谁知晓,保不齐就是姜淮一时鬼迷了心窍了也说不定。”
“财帛动人心,姜尚书平日看着不争不抢的,背地里居然有如此大的筹谋。”
“但上头有四妃顶着,就算有观星监的批言,怎么着也不轮不上他啊!”
原先哑巴得好像个石桩一般的幕僚们一个接一个地开了口,意见却不甚相同,可无论是哪种说法,横竖听起来竟是都有几分道理。
众人你说我驳,一时间居然对错难辨,直至——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