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云闻言，笑了，他微微侧身，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席牧云说：“在这次我来海市之前，我是一个聋哑人。虽然我每天都可以拿到十个工分，也会做一些木工，可是在大家眼中，我依然是一个人生陷入黑暗之中的人。”

席牧云语调很平静，神色也很淡然，就好像他现在所说的一切悲戚人生都不是他所经历的一样。

“我也一度这样的认为。但我大哥告诉我，我的人生从来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只有我想让我的人生变得一片黑暗，我的人生才会真的陷入一片黑暗，但如果我不愿意，那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掌控我的人生。然后我大哥给我介绍很多木工活。我开始可以挣钱了。”

所以他才会得到给乡里学校做课桌的木工活，然后有了和赵慧兰相处的机会。

“那时候，我对我的人生充满了希望，我认识了一个女同志，她很优秀，是我们那里非常有名的一个姑娘，每天到她家求亲的人几乎都要把她家的门槛给踩矮三寸。可她却只看上了我。”

席牧云说着，他想到了曾经和赵慧兰之间的种种。

一开始，赵慧兰为了和他在一起，不顾家人看法，不管旁人眼光，只一心一意待他。

他动摇了。

也顺从了自己的心，结果……

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再重蹈覆辙。

“但终究我和她还是不能在一起。而我大哥和嫂子，为了给我修建婚房，欠了很多钱。

这次来海市，给我买助听器又花了很多钱。眼下我大哥要在海市读书，而我嫂子一旦重新回到乡下，她就将一个人面对那些债务。

一直以来，都是我大哥和嫂子保护我。而现在，我得为他们活着。不管怎么样，芙蓉村才是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