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极为清脆,更像玉石碰撞发出来的动静,但此处确为偏殿,若非姑母主动邀约,常人无法入内,那这人……
来不及细想,梁婉清提起裙摆向廊道走去,果然,在转角处,一只祥云玉玦躺在地上,但早已碎成两半。她拿细绢包裹着轻轻捡起,仔细端详,却实在不知为何人之物。不过幸而京城中能带祥云玉玦的人并不多,也总能找到。
正殿中央,众人已散,长缨从旁静候小主。梁婉清心神不宁,总觉得方才错过了什么要事,开口确认道:“长缨,方才我去偏殿之后,你还见着哪家的小姐少爷也进去过?”
长缨回忆一瞬,摇头道:“并没有,钱嬷嬷一直守在偏殿门口,奴婢也并未见哪位贵人进去过。”
“那还真是巧了,总不能飞檐走壁从轩窗翻入的吧。”梁婉清不解道,忽地,猛然想起什么,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不走寻常路,“七殿下呢,七殿下没进吗?”
“并没有,七殿下见小姐被贵妃请去偏殿,就独自一人先行离开了。”
梁婉清点头,将手里包裹着两半玉玦的细绢交给侍女,有些头疼:“那或许就是他了,也不知他听到了几分。若是从头听到尾,嘶,还真有些难办。”
“小姐是担心七殿下泄露什么秘密吗?”长缨询问道。
梁婉清摆手,率先向殿外走去:“泄密?他能泄什么密,不过是怕他误会了什么。罢了,反正还会再见,玉玦你回去找个木匣收好,到时再说吧。”
长缨接过细绢,小心收好,叫上殿外静候的侯府侍卫,准备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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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侯府碧荷苑。
宁安侯夫人轻掩嘴角吐去漱口水,余光瞥见姗姗来迟的女儿,提声问道:“昨儿是几时归府的,回来了也没见我一面,想来必定就寝更晚,不然怎么偏偏就今早迟到呢。”
“娘——,我戌时就从广阳宫出来了,那谁知道这出宫御道贵客这般多,这不才误了时辰嘛。”梁婉清撒娇道。
“哦,原先答应娘的是戌时归府,现在到变成戌时出宫了,伶牙俐齿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梁婉清端坐在紫檀鼓凳上,乖巧道:“娘,我知道啦!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只是昨天事情太多,一时忘了时辰,这才晚归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