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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婉清只觉得眼前的万物都失去了光彩,她想去抱抱他,但是她不行。

她收到了凌致凌烬雀跃的恭喜,南央紧紧的拥抱。凌睿牵着她向正殿跑去,她听见,沿路高官的恭维声,各路使臣最好的祝福。

梁婉清应当是高兴的,因为她期盼多日的父侯与兄长终于归京。但她的心却是空落落的,喜讯带来了家人,也为她这些日的任性胡闹画上了句号。她好像可以看到春猎后,自己与凌柏形如陌路的样子,这让她只觉更加刺痛。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凌睿带着她在正殿前停下,这里是最先看到北疆大军的位置。

梁婉清勉强一笑,状若欢喜道:“在想我的父侯啊,还有我哥?半年不见,也不知道他黑了多少。”

“男儿黑点怎么啦?彦辰哥可是骁骑将军诶,以一敌百的大英雄,你还嫌弃人家黑?”

梁彦辰便是梁婉清的兄长,二人差了有三岁。宁安侯秉承着“穷养儿子富养女”的想法,从小就带着儿子在军营里长大,不过成效颇丰。纵览北朝,能在二十岁就获封“将军”统帅一军的男儿,也仅他一人。

当然,坏处也有的,梁彦辰已经二十二了,但房里依旧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这也是梁母一直头疼。

梁婉清撅了撅嘴,骄傲道:“那可不,近朱者赤,近我者厉害。你以后想要打胜仗,趁早巴结我哈,你看看我哥和白越,懂我意思吧?”

“行行行!小祖宗想要什么,表哥明天都给你搬过来。”

“这还差不多。”梁婉清跳起来,得意地拍了拍凌睿的脑袋,“跟着靖安有肉吃,知道吗?”

就这么一打岔,她心中的不愉也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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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艳阳烂漫,与人温暖,又与人振奋。

北疆大军的银恺在阳光下,更显得神圣而不容侵犯。将领们未解佩剑,脚步声规整,一身血腥未收,但并不让人感到害怕,只会觉得更加安全可靠。

大军从城外进来,想必在京城街上,已经受到了两道百姓的恭贺声,不少银恺上都挂有红色绸缎、巾帕。走在最前面的三人更是满身喜物,腰上、肩上、膝盖处,所有能盛东西的地方,都被挤满了彩色飘带。

将领们一路走来,彩带一路掉落;彩带一路掉落,缤纷的颜色一路随风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