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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缨双手停了一刻,又很快续上:“小姐还是准备帮七殿下吗?”

“我不是在帮他,长缨。别人也许不明白,但你应当是知我的。待此事结束之后,我也不想呆在这劳什子的京城了。勾心斗角的,谁爱做谁做,我是不乐意伺候了。”

长缨换了姿势,两手置于小姐肩胛处,开始揉肩,道:“奴婢只是认为,小姐对七殿下太好了。”

梁婉清当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偏心,但这也没有办法,凌柏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充满意外,但也是冥冥之中的事。

若是那日她搭救的是四皇子、五皇子,未来的事情只怕没有这么顺利。

“我对他好,他还同我生气,小没良心的。”梁婉清暗骂一句,“算了,扶我起来,我来写信。”

右手执笔,左手扶腕,梁婉清一笔一画地在宣纸上,留下端庄秀丽的小楷。

凌坤的计划很简单。因为西戎暗探大多分不清中原人的长相,所以凌坤用不同的马匹来帮助他们。

春猎开始之前,他会派人在凌睿将要骑乘的汗血宝马上,做好标记,而西戎暗探只待凌睿进入猎场后,引他一人前往密林,随后即可重创他。待事情结束之时,他再引人带四皇子进入密林,制造刺杀的假象,最后完成一箭双雕的计划。

说凌坤愚蠢,就是蠢在他过于信任西戎人,以至于根本不会去过问计划的细节。上一世,姑母提前知晓后,偷偷将凌坤、凌睿的马匹调换,便轻松化解了危机。而这场春猎的最终受益者——凌睿,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想要的位置。

梁婉清当然不会同姑母为敌,让凌坤自食其果也是她喜闻乐见的。她当然也不会去伤害凌睿,她只是想把表哥从姑母的保护伞下拉出来,让他亲眼看到,这场夺嫡的争斗,到底是多么残酷。

梁婉清将狼毫笔搁向了一旁,亲自折叠好宣纸,小心塞入信封中。长缨刚准备接过封好,却被拦住了。

“等会,门口的海棠花开了,你叫念秋去摘一朵下来,我夹进去,一起送进宫。”梁婉清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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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鹿山,狩猎场。

漫山遍野都挂上了鲜红的绸缎,每隔一里就有巡逻的守卫,严格保护每一位贵客的安全。

要真能保护,大皇子又何必想这么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