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满场的目光都集中到宁安侯身上,但复又想起来这位宁安侯的小女儿便是靖安郡主,心中了然许多。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梁婉清更是瞪大美目,不可置信地冲凌柏摇头,少年面容严肃,丝毫没有自己做错事的表情,仿佛只是一句普通回应。
宁安侯还是久经沙场,面对此情此景,也没有展现任何的失措与尴尬,哈哈一笑便把此事翻了过去。只是坐下来后,沉重地同梁母交谈了几句。
不过,武宁帝倒是对凌柏的特殊对待置若罔闻,待所有人言说完毕后,便简单补充了几句,留下三个儿子,自己送太后去寝殿休息了。
武宁帝一走,朝臣们也就跟着离开了坐席。一些反应快的,已经将凌柏都围了起来。
凌致跟着母妃徐婕妤离开了,看得出来这一家子的确老实本分。凌烬不同,但也被秦国公一家保护起来,坐在秦国公府的坐席之中,许多想要攀谈的,也只能通过秦国公这条路子走。
宁安侯府四人倒是哪边都没参与,因着方才广阳宫遣人来悄悄递了话,想让世子和郡主过去陪陪三殿下。
梁母原先是不愿的,毕竟武宁帝已经下了禁足令,现在他们又把人给送进去,这叫什么事。但无奈这三殿下也是自己的外甥,梁母听说他寝食难安的事儿也很心疼,挥手就同意孩儿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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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婉清与梁彦辰一道步入广阳宫,迎面就能感受到凄凉之感,比起一月前的品茗宴,这里无论是布置抑或是赶路的宫女太监,都少了许多。
两人并无武宁帝的特赦令,无法进入正殿去见昭贵妃。只能在掌事嬷嬷的指引下,去偏殿见了见凌睿。
凌睿比起春猎那日的疯魔,今日一身白衣,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堪堪撑起这套春装,静静地对着香炉打坐。梁婉清要不是知道些实情,可能真以为表哥要出家去了。
“表哥,是我们。我们来看你啦。”梁婉清小声道。
凌睿的视线从烟雾缭绕的香炉上移开,平静地看了二人一眼,指了指对坐的位置,轻声道:“快坐,不必多礼。”
嗓子还是那副嗓子,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带了些许空灵的意味。
梁婉清觉得有些瘆人,扯了扯兄长的衣摆。梁彦辰无法,眼睛一闭,率先坐到了对面。
“你们二人可是受父皇之命,前来探望我的?”凌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