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辰今日忙活了一天,中午也只从萧壹那儿抠搜了一个冷馒头充饥,这下捧着燕窝羹大快朵颐:“知道,晋王殿下很好说话。哦,对了!婉婉,晋王殿下让我告诉你不必担心,他现在并无大碍。”
“我……我担心他做什么,我就担心你和爹怎么样。”梁婉清不自在地视线乱瞟,口是心非道。
其实自打梁彦辰一进府,她就想上前问,但是又害怕耽误了兄长的正事,便一直不敢开口。
梁彦辰几大口就解决了这一小碗燕窝羹,从妹妹手里结果帕子,应付似的擦了擦嘴:“行行行,反正你现在不必担心,好好待在你的院子里看话本就行。如今晋王殿下主事,宫中井然有序,姑父状态也很好,虽说是把大家都关在里面,但也只是预备不时之需。”
母女二人听后都松了一口气,但梁母心还悬了一半:“那你自己呢?方才天坛我们都没进去,只是山崩砸落,不应当有这么多的伤亡啊。”
最开始地动后,梁母并没有多紧张,甚至没有去寻女儿,因为她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次,当时守卫司处理得当,北朝也没有多少伤亡。但今日看到浴血的郑慎走出来时,她的情绪瞬间绷不住了,整个人都害怕地跪倒在了佛堂里,她的丈夫和独子,都在那天坛之中啊。
“原本也没什么大碍的,天坛地势开阔,最开始的地动我在里面也没什么感觉,只是……”梁彦辰为难地挠了挠脑袋,皱眉道,“谁知道那西戎暗探能借这个时机闯进来了,当时场面本就混乱,又有外敌更是雪上加霜。”
梁母有些纳闷,十分不解:“这西戎人怎么就这么会算呢?天时地利,他们怎么就能确定今日一定会有地动?“
“我也很奇怪啊。所以最初西戎暗探刺杀进来,我们完全措手不及。但幸好晋王殿下反应最快,提醒我一起注意保护陛下,郑慎将军正好也带着御林军、羽林卫在,端郡王与五殿下出手也十分勇猛,咱们将士们心中有主心骨,才没叫那西戎叛军得逞。”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梁母阿弥陀佛道,“看来是老天再帮我们啊,才叫这么多精良的将士都在。”
梁婉清深藏功与名,也跟着点头感慨。
胸口那道不安的刺也平静下来,一切都在按照最好的方向发展。西戎刺杀失败,姑父逃过死结,三位小殿下也都快速成长起来,无论这条大路将要通向何方,她都有信心避过亡国那条不归路。
“那姑父何时能够醒来,这件事太医拿得准吗?”梁婉清问道。
梁彦辰紧张地屏退了婢女们,小声说:“我一介武夫,不懂那文官的辞藻,我只说我看到的。姑父现在依旧没有醒来,但呼吸还在,太医院柳正使说是因为极度惊恐,伤到了头部。但你们知道,这脑袋本就是人体最为复杂的地方。要我实说,这只怕……”
梁母抬手让儿子停了话声,沉声道:“陛下乃是真龙之躯,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