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郡主乃我北朝第一郡主,任何人都不容侵犯,蒋诗滢只是一介民女,哪里来的胆量偷学一品贵人们的穿戴。”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正殿也嘈杂起来。
京城中,谁家姑娘没有进宫为后的念头,谁家家主不清楚陛下与郡主的交情,但为了博得青睐去故意学郡主,这样的心思却未免太过肮脏了。
镇国公夫人今日是定然失了颜面,便直接破罐子破摔,转向一旁新帝:“娘娘一言既出,我一介民妇,纵有百口也难以辩解。陛下,我家滢儿当真没有那般腌臜心思,只是弹奏一曲,便要引来杀身之祸,属实冤枉啊。”
当事人梁婉清嘲讽一笑,自己提起小酒壶斟上一杯,复又举起酒樽晃悠,扬起头垂眸看着地上的母女。
从方才她们二人撒泼开始,梁婉清便一直默不作声。诚然,今日这件事若是皇太妃能为她谋得一个交代,那日后贵女们若是在敢打凌柏的心思,都会重新掂量掂量身价;当然,相反的,若是今日叫镇国公母女得逞了,日后敢踩在梁婉清肩上攀高枝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梁婉清现在担心吗?她当然担心。
但她不是担心凌柏会不会为自己说话,她只是有些害怕凌柏会用什么样的话来处置他们。
“冤枉?朕不觉得有什么冤枉的。”凌柏摩挲着手里的金樽,勾起嘴角漫漫道,“单凭你胆敢亵渎郡主这一点,朕便可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臣女,臣女从未想过要亵渎郡主殿下,臣女仅仅只是弹奏一曲,难道弹琴只是郡主一人的特权吗?”
蒋诗滢拨开母亲的手,颤颤巍巍地站起,向高座上的帝王发问。
高台上的凌柏、案席上梁婉清,一齐放下手中的酒樽,漠然看向蒋诗滢。
“传朕的口谕。镇国公夫人教女无方,镇国公府蒋诗滢,目无尊卑、妄视礼法,擅自偷听朕与郡主谈话,以嫉妒之心,模仿郡主穿戴举止,博取盛宠。传朕指令,即日起,二人封禁与府苑之中,无诏不得出府。”
凌柏沉着脸,朗声宣布着。
“陛下——我家滢儿绝无此心,绝无害您之意啊。”镇国公夫人哭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