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鲤鱼信封上别了只干枯的海棠,也许是映射着没有结果的爱情。梁彦辰接过信,透过轩窗瞧到屋外冲自己摇头的父王,止住了劝慰的话。
“好吧,你自己拿定主意就行。此去江南的护卫,害怕凌柏发觉,我和父王选得都是你不常见的死士,梁三梁五你还是带上。江南太守是父王昔年挚友,你去了也别贪玩,先去找他,拿着太守府的名号行事也会方便一些。”
“我知道,你和父王母妃也要保重,别总和白越哥四处逛,”梁婉清笑道,打趣他,“薛畅都知道要成家了,你也别总拖着。”
“知道了知道了,玩个半年就够了,过年还是要记得回来,知道吗?”这是妹妹第一次离开他们,独自一人出远门。虽然昨晚爹娘都已经嘱咐过许多,梁彦辰还是有些不放心。
兄妹俩又玩笑了许久,临至晚饭,宁安王与王妃也都来到了潇湘阁一齐用这趟最后的晚宴。
一场政变,梁婉清肉眼可见地清瘦了不少。宁安王夫妇二人也许不太能理解女儿逃避的心思,但都寄希望这场远行能给女儿换个心境。
翌日卯时,太阳刚刚破晓,几架质朴小巧的轿撵,跟着采购食材的长车后,自侧门驶离了宁安王府。
梁婉清一身桃红马面褶裙,坐在第二辆香车里,由着轿夫们抬着,一路往出京的京畿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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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江楼。
宫中钟鼓楼午时的钟声传来,四位乔装打扮的锦衣卫状若清闲地玩逛,实则浑身紧绷着护守那位身着墨蓝冕服的贵公子。
贵公子手持羽扇,一双剑眉星目带着期许,扫视来往的行人。像是在等谁,又像是没有等到。也许是等了太久,一匹枣红骏马不耐烦地哼声,但即使没有引绳牵着,依旧乖巧地立在他的身后。
“七爷,咱们还要继续等吗?”锦衣卫使牵起骏马,大着胆子走到贵公子的面前,低声询问道,“这……这已经午时了,郡主殿下也许是不会来了。”
贵公子,哦不,应该叫晋安王凌柏冷了脸色,眼里迸射出一阵寒意:“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再等等。”
锦衣卫使还想再劝慰一番,但碍于帝王的威压只得按下嘴里的话,只能在心中吐槽起同僚宁安王世子。
明明约定好是巳时锦江楼相见,但现已到了午时,靖安郡主依旧不见踪影。若是人家当真有时,肯定会来找个小厮报备一番。眼下人家一不说二不来,不就摆明了不想赴约嘛。
凌柏执拗地等着,几位锦衣卫也就跟着倒霉了一个时辰。又过了几盏茶的时间,终于等来了带有宁安王府字样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