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宁安王府、尚书府这类晋安帝身边近臣,都受邀拥有较前的坐席。兄长大抵是参与护卫了,梁婉清远远同母亲打了声招呼,便悄悄坐在大理寺少卿的座位这儿了。
“哎~,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大典呢,以往还真没机会。”萧圆圆牵着梁婉清的细手,不住磨蹭,钦羡道,“这江南水土可真是养人,你这手、这脸,怎么这么白嫩!”
大理寺少卿萧大人,显然也没料到女儿在外依旧是这副模样,看着远处屈尊坐到自家坐席的靖安郡主,赶忙躬身道:“圆圆!不得无礼。郡主殿下,小女在家中娇养惯了,一时胡闹,还请殿下恕罪。”
“少卿大人不必多礼。我与圆圆亲如手帕交,不过是些玩笑话,大人也无需太过计较。圆圆性格很好,能同她做挚友,亦是本宫的荣幸。”梁婉清抬手示意免礼,主动牵回萧圆圆的手,柔声道。
萧大人听罢点头称是,但还是怒瞪小女一眼。萧圆圆本人有苦难说,指了指更偏的一个座位,梁婉清会意,同她又往萧大人远处坐了一些。
“爹爹真烦。”萧圆圆嘟哝道,“最近大理寺事儿少,爹爹便整天有时间呆在家中,管天管地,一个大哥还不够他管的吗?尽拿我出气。”
梁婉清歪了歪脑袋,开辟一个新思路:“那也许……他可以开始忙你的婚事了。”
果然,萧圆圆听后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整张脸就剩眼珠子不大灵光的上下转动,舌头打架似的说:
“梁靖安,你在说什么鬼话。”
二人数月未见,今日一聚,也没剩多少时间留给他们叙会,钟鼓声相继传来,原是祈福大典正式开始了。
却见远处,天公作美,朝阳斜照之下,凌柏一身蟒袍,祥云龙纹从前贯后,高冠束发,一头墨缎般的既长又深,潇洒自由,尽显少年意气。
晋安帝三步后紧跟着左丞、右丞,再然后是端郡王(凌烬)、贤郡王(凌致),最后是几位国公。
几位年轻的新晋宠臣都没有在列,不过不难想,应当是参与守卫任务了。
礼部尚书诏告天地,朗声念诵大典圣旨,声音经过石柱回声,惊奇地传播到观赏台的每一处。凌柏应声卸下佩剑,两手秉住高香,在侍官的指引下,一步一步登上高台。
临观人员,无一人敢出声,众人皆屏息凝神,肃穆地望向天坛中央。
忽地,不知从何处冲出一遛人马,前人手持长剑,后人手配弯弓,冲破羽林卫,直奔晋安帝而来。
霎那间,整个天坛的观赏台充斥着女人、孩子的尖叫声,原是一大波西戎军从后包围过来。虽然羽林卫死死抵住,以人身做出了一道防线,但无奈离众人太近,许多就不出府的妇人们瞬时面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