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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北朝帝王军帐内。
以特制黏土堆好的地形山脉图上,插满了现如今北朝与西戎拉锯的战略点。凌柏一身银铠未脱,僵着脸躺在虎皮软椅上,皱眉沉思着。
御前侍卫掀开军帘,通报道:“报告,锦衣卫薛大人觐见。”
“宣。”凌柏脸色未变,眼神也未离开地形图半步,只是点了点一旁空着的木椅示意。
侍卫让开身子,恭候在帐外的薛畅借着空隙进来,但也只是向前走了三步,便抱拳跪地道:“启禀陛下,京城送来的急报已到。”
“到了?”凌柏终于动了身子,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朝薛畅走了两步,摊开手,“行,拿来给朕看看。”
薛畅不敢耽搁,赶忙将藏在里衣的两封要件取出,双手捧给帝王。
现如今南阳钱庄也不仅只是为民间的商信做通传,因着传信速度快、中间人信赖值高,凌柏吸纳了相当一部分人马进入锦衣卫,沿袭了南阳钱庄的传信速度、搜罗消息的暗桩。
而这对于刚刚登基的晋安帝来讲,十分重要。作为交换,薛畅由此进入朝堂。但这对凌柏来说也不算损失了些什么,就拿他镇国公独子的身份,日后袭爵成功,进入朝堂也是理所当然,现如今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些,还能制衡镇国公和秦国公,并不是件坏事。
凌柏没有多避讳,当着薛畅的面便拆开了朝廷的那封,粗略浏览一遍,道:“京中政事还是堆积的太多了。西戎王尚且能在战场边处理他们西戎的要事,而朕却不能。当真是荒谬可笑!”
薛畅喏喏不敢言。
两国实情不同,说到底也是体制问题。帝王有心整顿朝政,但他身为一名朝廷新贵臣子,却是没有立场谈论此事,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
“此仗的确消耗太久,若是真陪他们这么耗下去,怕是再给一年,咱们也打不完。”
“再给一年?”凌柏将朝廷那封扔向一边,复又拆开了另一封,一边卡一边嗤笑道,“美得他。朕还想回京过年呢。”
“元日前结束此仗,怕是有些太过紧迫了。也许按照先前持久战的计划,咱们会更十拿九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