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柳急忙坐起来,将琴捷扶到祈朗宁背上:“那便快些走罢。”
祈朗宁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倒挺会使唤人。扭头看向后边的风非俗:“你不走?”
言柳顺着祈朗宁的目光看过去:“你……在跟谁说话?”
祈朗宁看了言柳一眼,笑着摇了一下头:“没谁。”就算有你也看不见。风非俗闻言紧随其后,而目光则没少在言柳身上停留。
几人历经挫折穿过阵法来到黑冰殿,却发现已然没有床位了。于是就把琴捷安顿到了言逑的韧柔阁。
风非俗坐到黑冰殿后,可谓是无聊之至。为了打发无聊,便随口问了句:“你将我们弃之墙内不管不顾,就不怕言柳死在那阵法之中?”
谁知言逑看了她一眼,笑着解释:“方才我在扇中看到的情景,可是柳柳更胜一筹啊!所以结果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无非就两种,一是你和琴捷死在阵法中,柳柳独活。二是琴捷打醒柳柳,你们三人一起在阵中寻找出路回来罢了。这两种结果无论是哪一种,皆对柳柳无甚伤害,有何可担心的?”
风非俗咬紧牙关,对着言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就说你个千年老狐狸,怎么可能弃自己的妹妹于不顾。谁知你这阴招尽在肚里呢!”正在气头上,突然想起方才言逑所说之言:“你方才是何意啊?第一种是我与琴捷皆死。第二种却是琴捷独自打醒柳柳,我们三人一起找出路。你竟如此信不过我?”
言逑本想说,你自己肚里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但是想起风非俗是个怎样的人之后,便将这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并非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你的强项并不在打架之上。怎么,你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你自己竟不知?”
风非俗立即点头:“我自是知晓的。只是我以为你们并不会在意这些,所以随口提出问问罢了。”瞧见桌上的古红血扇,这才想起言逑的清素玉扇已经化为泡影的事情:“你那把玉扇可有方法补救?”
言逑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古红血扇,感慨道:“既已灰飞烟灭,又何来补救一说?有缘则来,无缘则去。如今既已去,那便是缘散。若将来有缘,应当会再见的。若是无缘,那便怀念罢。”
风非俗觉得言逑此话颇有深意,甚至有一种他在告诫自己的感觉。但只有言逑自己知道,他那是在告诫他自己。
祈朗宁并非等闲之辈,此事言逑早已知晓。之前并未觉得不妥,可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怪异之事。言逑不禁担忧起来,若祈朗宁有一天真要消失,他是顺从缘分,还是紧抓缘分?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现在,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缘分既已来,那便不能让它说散就散了,不管怎样,总归是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的,不是吗?
言逑心想既然自己都无法坦然失去一个人,又怎能要求夕源坦然面对呢?尽管夕源与他师父的感情并不似自己与祈朗宁那般,可那又如何?照样是段感情。也罢也罢,那便待夕源醒来,同他一起去寻白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