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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辈子能在终年飘雪的栖霜谷待了数十年,只是为了磨砺心性。

应了这一句,半晌也没再听到声音,相凝霜便继续半靠着雕花错金的窗棂,轻轻闭上眼休憩。

禅室内又恢复了那种,如空谷死水的寂静。

良久,洛长鹤才终于放下手中的经书,回过眼去。

相凝霜原本靠着的地方,眼下却只有小小一株花,花枝亭亭,花苞却微含半开,只能隐约看到水红染霞的花瓣。

兴许是因为日头西斜,这个位置此刻被拢在了阴影之下,花苞也如同困倦一般,微微垂着头,不大有精神的样子。

恹恹的,却又娇弱,又……可爱。

他看了好一会,又闭着眼不知在等什么,半晌才轻轻抬了抬手指。

那株小小的花,便无所觉地,一点一点移回了淡金灿烂的日光下。

洛长鹤飞速收回了手。

……佛经依旧摊开着,他平心静气,翻过下一页。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梦到华胥

相凝霜许多年未曾做过梦了。

但兴许是这段日子离奇古怪的事情太多,她不过阖了眼小憩半晌,便做了一场更离奇古怪的清明梦。

梦里她还是颗种子,黑乎乎埋在地下,很努力的在攒叶子长高高,可卯足了劲就是冲不开土层,过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看见天光,还没来得及开心,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圆滚滚毛茸茸的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