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并非大法华寺的佛子。”
世人皆仰望他,像仰望长天之上的云鹤。
“…他自有其人间道需蹉跎,我等不必知。”
“好了。”他竖起手掌,示意小僧点灯,“有客来,且出门去迎吧。”
……
相凝霜提起裙角跨过门槛,她还专门换了件裙摆华丽繁复的丁香色裙装,想借此消极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但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得有的,她很给面子的先问了声好:“见过住持。”
“无须多礼。”道了这么说着,面色从容,用很善意的目光看过来,又执起一旁案几上的茶壶斟茶,慢慢问道,“施主看到这水,心中可有所想?”
相凝霜看了一会,很真诚的回答道:“我不渴,谢谢您。”
道了微微一笑。
像是对着顽劣小辈,又像是对着无知无觉众生一般,他慢慢说道:“施主见水是水,有大智慧。”
嘶,他竟然比她还会夸人。
“但慧极易折,不如愚鲁些的好。”
相凝霜轻轻眨了眨眼睛。
她没有注意听道了的机锋,只是在瞧他手里执着的那柄紫砂壶,莫名其妙想起件从前的事来。
从前在长留,温逾白也很喜欢执一枚小巧的玉壶,慢悠悠的给自己斟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