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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南客却一皱眉:“…多得是,不必这么小心。”

言下之意,你应该珍惜点别的。

相凝霜装做没听懂,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现在。”

他说着,抬手握住她手腕。这下学聪明了,是隔着衣袖握的。

相凝霜被他牵的重心不稳,不由自主往前一倒,尚未问明白要怎么走,南客已从阑干上反身而下——

拉她一起坠落。

月亮已经完全的落了下去,天地间一片混沌晦暗里,他们铱誮像折翅的鸟一般落下去,而下方正对着坠天河。

楼船高入云天,骤然坠落实在刺激得有些过头,耳边呼啸的风声更加重了失重带来的奇异感觉,相凝霜被南客死死按在怀中,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想质问他明明要入水为什么在她打扮时不告诉她,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他冲自己轻轻一挑眉稍,含笑眼眸半掩在被吹乱的银发后,带着点隐秘的炫耀:“…好玩吧?”

相凝霜没忍住:“好玩个屁。”

他在不庭山闲的没事干就整天跳河玩吗。

她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南客的点,他闻言竟低低笑起来,乐不可支的样子,眉眼漂亮得近乎靡艳魅惑。

平时这样笑最多是像个阴晴不定的魔头,可在半空中边往下掉边这样笑,就升级成马上要毁灭世界的魔头了。

相凝霜有几分无语,这样想到,转瞬却又突然皱起眉。

兴许是因为眼下的情景,又兴许是因为他的脸、鬼使神差的,她想起她曾在大法华寺读的那卷佛经,经中讲孔雀出雪山,斩十殿阎罗,于河山摇落之际笑曰,吾心吾血渡世,留吾身于吾,堕魔。

她下意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