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略停了停,轻声道了一句好。
相凝霜便吹熄了室内所有的烛火,只剩了她身边、屏风后的那一盏。
她就这样借着这盏烛火,在沉沉暗室、屏风之后,为眼前的人跳了一支舞。
并无配乐,也无华绡,更看不清美人玉容,只有她抛袖掠鬓的影子映在细绢屏风上,大团大团的金丝海棠因此失色。
她满怀心事,在屏后掌灯跳一支别有用心的舞。而他站在屏风前,在寂寥风中,静静的看。
他什么也没想,他只是告诉自己,这样的一支舞,纵使他积了十世修行以换,也只能看这一次了吧。
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而此刻他不看万千红尘。
他只看她。
舞至正中,她裙摆飞旋出流丽的影,只一眼人便已到了窗边。
相凝霜算好了溪中暗河的位置,正轻轻一眯眼作势要折腰一转,屏外的人却突然出声:“…等等。”
她动作一顿。
他却已经走了过来,轻声开口:“……方才…为你买了支簪子。”
簪子?
相凝霜有些狐疑,摸不准南客什么意思,又觉得他此刻言语咬字与平时有些模模糊糊的不同,心里生了警惕,以为他看出什么,便含混一笑,拖延应道:“是吗,那你先搁在那里吧,我等会看看。”
他却很坚持:“现在不能看看吗?”
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