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物或许不够两派翻脸,死一个活人总够了吧。
再联想到他所用的是魔修秘术,其中内情,仅仅只是一想,便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
一众方虞阁弟子默默,也都心有余悸般低下头。
洛长鹤拣拾完落在衣摆的最后一片落花,垂下眼睫注视掌心,闻言轻声开口:“施主言重了。”
他惜字如金,万鸣还待再言,却被一股温柔但不容拒绝力道扶了起来,只好作罢,讪讪立在原地。
半晌,他想起什么,似乎想要开口,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脸先被憋了个通红。
就这么纠结半天,他才破罐破摔一般半闭眼,厚着脸皮开口问道:“敢问佛子,我阁持白镜……现在何处呢?”
花架下,又有一支蓝楹花,盈盈落下。
洛长鹤看了半晌,神色温柔,于是落花也在他眉目间病了一场。
沉默半晌,他终于抬眼,神色疏朗如长空之上的雪:“是我……”
“在我这里。”
这轻飘飘一句话出现的突然,生生打断洛长鹤言语,众人一愣,下意识循声望去。
有美人立在廊下。
廊壁上是深红暗蓝的陈旧壁画,青面獠牙的恶鬼正恶堕人间,啃噬血肉的血泊之前却有大蓬层层叠的淡紫裙摆,云雾绡迤逦如雪。
她亭亭于廊下,集了人间一切艳色,上是长天中灿灿云霞,下有桐木地积了簌簌落花。
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