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迟的笑僵住了。
半晌,他快速的把尾巴缩了回去,正襟危坐,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不说话了。
说一只狐狸皮毛不好,是很伤自尊的,杀伤程度等于说那啥啥不行。
眼见着浮迟终于老实了,她这才说起正事:“你的那半面持白是从瘴中寻来的?”
他恹恹唔了一声。
“我有一事想不明白。”相凝霜继续问下去,“盗宝布瘴的究竟是妖、还是魔?”
浮迟闻言,神色也变了些,半晌才慢慢回答她,却是反问了她另一个问题:“虽说潜魔渊被封六百年,难道阿霜觉得,这六百年间,四洲二海之中便没有魔修了?”
当然不是。
她在心中轻轻回答。
魔修起于世间恶念,六道轮回,魔不死。
相凝霜突然觉得疲惫,也不再问下去,毕竟妖魔两族自古以来都关系暧昧,互相合作是常有的事,浮迟这里也问不出什么真话来,便作势起了身,开口道:“你好好养伤,我要回东境一趟。”
浮迟却开口拦住她。
“我没有插手的意思,但我要提醒阿霜一句,昨日金屏宴上的事,已经流传了出去。四洲都有传言,说是你拿了持白。”
“什么…?”相凝霜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怎么知道…嘶,是那副画像。”
天杀的,她忘记她那副画像了,既然是金屏宴上要卖的东西,必定有许多操持宴席的人曾看过那幅画。
而她当时在南客身边,又不方便改换容貌。
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