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清清楚楚的听见南客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喘息,甚至颤抖,像一声痛呼。
这一系列变故几乎在一瞬间发生,她尚一头雾水着,南客已经放了手,她重获自由,乍然黑暗的环境中却什么都看不清,正伸了手向前摸索,室内却骤然爆出一阵极强的灵力波动。
帘飞榻斜,窗摇门乱,浴桶也被余波掀倒,相凝霜重重落在地上,痛得啧一声,心里却隐约感觉到她跑路的机会来了,连忙慢吞吞朝一个方向挪去。
好机会,南客好像不在房内了…
她卖力的挪了好久,自觉已经快到了门口,伸手一摸,却摸了一掌心的柔软衾被。
该死,认错方向了,这是床榻。
她气喘吁吁靠着榻角歇了一会,脑袋越发昏沉,心中隐约猜出南客的血恐怕有什么问题,残存的神智却实在想不出个什么自救的法子,只好在勉强有点力气之后循着本能继续辨认方向,正想不屈不挠继续往前挪,便突然又听到脚步声悄然响起在室内。
…不会吧,又回来了?
相凝霜心如死灰,绝望之下彻底摆烂,主动提议道:“要不这样,我找个碗给你盛一碗喝,这样比较文雅。”
半晌都没动静,她半靠在榻边,以肘支颊昏昏欲睡,又开始讨价还价外加胡言乱语:“一碗都不行吗?那两碗…你自己给我的都是手掌的血,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那我也要咬你的脖子!”
她仿佛饮多了酒一般,眼眸水光潋滟,颊边晕红,整个人湿淋淋的倚在榻边,又混乱,又…美丽。
洛长鹤僵硬的立在原地。
他琉璃心肠,五感通明,此刻在黑暗中也目力极佳,将眼前的虚弱美人看得一清二楚,下意识便往后退了几步,正不知所措之间,觉出些不对劲来,便抬指轻轻拭过自己唇角。
一点暗红…宛如美人胭脂痕。
是血。
她的血。
洛长鹤简直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