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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霁色眼眸中有淡淡波光,像落雨的云带雪的风,在无人知的地方静静一怀寂寥。

他在犹豫。

之前阿霜不省人事时,他在渡修为的同时仔细探查了阿霜的身体状况,果不其然,发现了一点不寻常之处。

阿霜的记忆被篡改过,有人对阿霜用过迷心之术。

果然……阿霜不是故意忘记他的。

但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

那术法诡秘霸道,又似乎经年累月所种颇深,他若是贸然去解,对阿霜实在不安全。

……是那个人吗。

细碎树叶将淡金日光剪得细碎,他在这样斑驳陆离的光影中神色模糊,杀意也起得安静。

多年前的那一推生死卦,隔着迷雾重重狰狞而来的暗处杀招,他此刻终于彻底看清。

……但不能再让她痛了。

于是他终于抬眼,天边一线落霞如织,浸透他清俊容颜:“施主想知道?”

相凝霜点点头:“…是啊。”

他轻笑,流光幻彩眼眸里泛出淡淡的雁翎蓝色,神秘美丽若一汪湖,烟波渺渺:“……不可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相凝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摆神棍的架势逗她玩。

她也算是在大法华寺深造过一阵子,还是懂些入门级别的佛理的。这佛家的不可说可以理解为不能说,也可以理解为说不清,还可以理解成是说了也没用,但不管怎么解释,总之就一个落脚点:人家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