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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慢慢缩起来, 抱着腿靠在窗边, 愣愣仿佛什么都没想。

当事实太过清楚明了时,反而让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刚刚那个人是温逾白。

她的惑心之术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这么轻松破她的术, 更遑论语气、口吻、咬字、举止,即便是皮相不同, 也很明显了。

相凝霜不明白。

她不明白温逾白到底在做什么, 也不明白为何他明明活着却从未曾找过她, 更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以及…她的记忆问题,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相凝霜从前还觉得,就算温逾白这个人心如海底针,她也能凫下去在海里游个七八天,但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她整个被海浪给打翻了。

越想越气,她的心情从开始的茫然变成了愤怒,想到上辈子身死的自己,顿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冤大头。

他怎么能这样,骗别人也就算了,连徒弟都骗。

她现在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愤愤骂着温逾白的同时,她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就是她根本不了解他。

面容也陌生,言语也陌生。她无意识摸上她发尾,神色不明。

……那个过界的吻,也陌生。

相凝霜又慢慢伏了下去,把自己缩得更厉害。

…好想喝酒。

大法华寺内。

禅室幽静,玉兰香冷,檀香袅袅中道了话毕,拈起紫檀佛珠,语气悠远沉缓更甚烟:“佛子以为如何?”

对面的洛长鹤正垂着眼,闻言似乎微微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