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看走了眼。
不过任凭旁人如何猜测,相凝霜是顾不上理会的,她真的很忙,看了一圈好像没人能打之后,便又风风火火跑回自己的小楼睡了一觉,又喝了碗路边阿婆卖的冰碗,等到第三日日头初升,满血复活又跑了回来。
宴前春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她最后一场的对手,是名药王谷的弟子。
是个姑娘,据说是药王谷这一辈弟子之首,出身苗疆,穿一身藏青色苗服,发间银饰叮叮当当,一转就是一片眩目的银辉,与她眼色奇异的眼眸很是相配。
相凝霜不动声色瞧了她半晌,面上仍与之前一样淡淡没什么神情,懒懒一行礼:“请吧。”
那苗疆的姑娘也很爽利,睁着明亮湿润的眼睛打量了她许久,才开口说话,咬字有些生硬,似乎是不太熟悉:“…那些男人都不敢跟你打,怕你割了他们的蛋,推推搡搡的,我就上来了。”
相凝霜笑吟吟的,一派婉转风流,完全不见之前辣手摧蛋的影子:“说明我俩有缘。”
那姑娘也一笑,明媚湿润如同南地多雨的丛林,然而下一瞬,雪亮刀光一闪,一柄缀满七彩流苏的腰刀,便直直破空向她刺去。
刀光如电,寒刃凛冽,下一瞬便要斜斜刺入她双眼,相凝霜终于竖剑,毫无烟火气般一劈,宛如飞鸿轻掠平静无波水面般安静,那一柄杀气四溢腰刀,却顿时生裂。
台下人一愣,为这大开大合锋芒在内的一式,那苗疆姑娘却心下一喜。
腰刀四裂,却立刻爆出一蓬浓黑烟雾,四散而开,多看一眼才能发现并不是烟雾,而是密密麻麻的蛊虫,直扑相凝霜面门而去。
她眼波如水,轻轻一动。
半空中硬生生折了身,她身影快得如同穿花暗蝶,哪怕是凝了神也看不清身形,莲台虚渡般闪身折腰,稳而快的避开了每一只细小蛊虫。
……为什么只是躲?
那苗疆姑娘手下招式未停,换了更长的苗刀横劈纵斩,借着相凝霜躲避蛊虫的狼狈之势想要趁势将她斩杀,却屡屡差一点未得手,心思烦躁之际,冷不丁生出这么一点疑问。
然而她没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