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推开他的手,挣扎着要回头看,然而因醉酒而使不上力的身子,连这样的动作都软绵绵的,像是小猫不开心时不痛不痒的一爪子,浮迟看了更觉得自己一颗石头心都软得不像话,轻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对,那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草。
相凝霜两眼一黑。
她终于听出来了,怎么会是浮迟!
今晚她的房间里是开庙会了吗,怎么每个人都要来这点个卯。
“你先起来…”她扶着额,只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起来说话。”
但浮迟这会已经是一只恋爱脑上头的狐狸了,此刻正一眼不瞬的看着她微红的双颊,心中全是阿霜好可爱阿霜怎么会这么可爱在滚动播放,闻言根本没听清楚,下意识俯下脸去:“嗯…?”
倏然,烛光一暗。
一脑门官司的相凝霜都一愣,下一瞬便觉得整个房间都冷了下来,她没来得及回头,只是怔怔看着眼前那只害她醉酒的岫玉杯盏——
裂了。
又碎了。
相凝霜傻了。
浮迟早已在几乎同时便警觉的转了头,一眼便看见门口立了个人,身姿挺拔修长若玉树,素白袈裟霜雪一般散了一地,冷,又遥远,明明站在眼前,却仿若山巅孤雪天上冷月,无人能及。
……并且似乎,心情也不大好。
情敌心情不好,浮迟自然心情就好得不得了,他于是微微一笑,掩饰不住的得意:“佛子实在来得不巧,我正与……”
轰然一声!
等到相凝霜回过眼,她就看到浮迟已经被重重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