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洛长鹤打断了。
这人整天活得像座美貌雕像,很少会有咳嗽这类充满人气儿的行为,倒把相凝霜唬了一跳,以为他有什么暗伤复发,见他不答话,便着急的凑上去摸他的腕脉。
她自觉难得正经,一路上想的事都是拯救世界的大事,但因为嘴里从没真话的一贯作风,导致洛长鹤压根就没信。
但……阿霜还愿意顾忌他的心情骗他,愿意这般急切的关心他,就已经很好了。
他轻轻一笑,声音低得仿若叹息,伸手拂开落在她肩上的残叶,借此不动声色避开她探向自己腕脉的手,轻声道:“没事…只是快要下山了。”
“…啊?”相凝霜有些反应不及的抬头看他,没想清楚他咳嗽与下山有什么关系。
但她忘记了自己离他太近,这样突然一抬头,额角便似乎轻轻掠过一线躲闪不及的柔软,再看便能看到精致如玉下颔上那点柔软轻红,春色一般,是无数豆蔻春楼不愿醒的梦。
美色乱人眼,一刹那她都没能注意到洛长鹤那不动声色的一避。
等再回过神,洛长鹤已经就着这个姿势低下了头,线条流丽眼角含一点笑意,气韵深深,是最无心、最令人沉醉的诱惑。
“…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睡你。
相凝霜在心中对答如流。
但地点不对,时机不对,她十分有自制力的摇了摇头,干巴巴回答道:“在想…我们还是先过江吧。”
“青萝江上有很多船家,都是山下的普通人族…其中有个船娘与我相熟,我找找看——”
她边说着便转头看向江面。
看到了一片光秃秃的河床。
不对,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