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敢开口,声音有些小:“洛长鹤?”
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她。
她顿了顿,慢慢上前,一步一步,却只是停在了离他三尺远的地方,抱膝坐了下来。
在来的路上,迦陵频伽简单告诉了她一些事。
他们走后不久,魔军便突袭东境,情急之下,洛长鹤并未来得及看迦陵频伽的传信。
待洛长鹤至东境边界,魔军铁骑已屠一城,他于是出手,断抚州、折碧水,杀三千兽骑,斩四名魔主,渡殒命修士,令魔军退边境千里,至今不敢过抚州。
然而,他在阵前,出了意外。
迦陵频伽告诉她时话说得极忐忑:“…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佛子他…不,我应该叫殿下。”
“…玉山将倾,并非落雪之错。他很早便有了预料,因此给自己下了禁制,若是有一日失控,他自会沉睡,免得铸下大错。”
相凝霜想着这些话,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
苍白、精致,明明闭着眼,明明没有任何神情,却让人恍惚,觉得美,觉得非人,觉得遥远,仿佛遥遥三十三重天上,不愿垂目见世的神佛。
她又想起迦陵频伽告诉她的“沉睡”。
她不解,问要睡多久。
迦陵频伽没能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回答。
相凝霜仰着头,突然便生出火气。
“你要是真的这么睡过去,我就去投奔温逾白了。”她细声细气的说道,很诚心的样子,“…别的不说,我还能捞个魔后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