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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
这次睡醒,外头已然天光大亮,虽然放了帘幕,明亮淡金日光却依然暖烘烘的,相凝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见着身边没人,便从榻上跳了下来。
身上很干爽,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还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件舒适柔软的淡色衣裙,相凝霜随手扯了件外裳披上,就这么散着头发往外走,想下塔去找找洛长鹤。
然而还没等走到门口,门便开了。
洛长鹤端着一方木质托盘,开门走了进来。
他仍然穿着雪色袈裟,因为背对着日光的缘故,周身都拢着朦胧淡淡的光影,月下霜雪一般,却脉脉。
相凝霜于是弯弯唇,语调不自觉便软绵绵的:“你去哪啦?”
洛长鹤微微一笑,将托盘搁在案几上,走过来。
他似乎也是刚沐浴过,长发未束散在肩头,发尾还微微湿润着,微微俯身时身上的清冷香气极浓,仿佛冬日清晨新下的雪,他低了眼吻了吻她额头,动作之间腕上缠着的乌檀木持珠垂下里,发出钝钝的一声响。
相凝霜被他这么二话不说的吻了一下,昨夜一整晚胡闹都没脸红的人,此刻却忍不住有点不自在。
毕竟青天白日的,他还穿着袈裟戴着持珠,整个人与寻常冷冷淡淡的高洁模样没什么区别…却又这么亲昵缠绵的吻她。
要是真有佛陀在世,估计会怪她误弟子修行。
然而洛长鹤却自然的不得了,仿佛在满殿墙壁上绘着的神佛面前吻她,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对哦,反正他们都结契了。
相凝霜拐过弯了,这么大的祸都闯了,亲一亲算什么。
她于是也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在洛长鹤神色微变之前及时的转了话题:“你端了什么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