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瞬即逝,一晃周美人便已怀胎九月,就快要生产了。这是圣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子嗣,加上圣上至今还没有子嗣,因此对此胎分外重视,许梦娇也整日忙前忙后,对衣食住行也再三检查,生怕再有一点点不对,幸而这胎是稳稳地保住了,便是邢文可都略微松了一口气。
至于朝堂之上,王松柏自是十分受信任,隔三差五就能入宫伴架,刚好趁此机会,也能同邢文可相聚,除此之外,便是阳陵候府越发昌盛,这也难怪,两个女儿都深受皇帝宠爱,在朝中的官职也是步步升高,不仅如此,阳陵候妻侄杨展鹏,也迅速被皇帝由一偏将提拔为副将,成为北疆许平远之下第一人。
这日傍晚,京城竟罕见的下起了大暴雨,邢文可躺在寝殿的床上,被外面噼里啪啦,以及电闪雷鸣的声音搞得睡不着觉,正翻来覆去数绵羊时,春华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小姐,周美人发动了。”
邢文可迅速坐起身:“到底怎么了,只是发动也不必如此慌张。”
春华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不仅发动,还难产了,常嬷嬷派人过来找小姐,让小姐也去周美人处。常嬷嬷说,她觉得周美人这次发动不太对劲,怕皇后娘娘又落入什么陷阱,想请您去给皇后娘娘帮忙看着。”
邢文可略一沉吟,从床上坐起来:“快,帮我穿衣梳妆。”她既有些担心周美人,又担心许梦娇遭人陷害,许梦娇是文玉的小姑子,又是她的好友,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冒着大雨,邢文可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了周美人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出乎意料,大堂内不仅坐着皇帝皇后,竟然还有白婕妤与白贤妃两姐妹。
皇后见到邢文可,一脸担忧紧张的神色稍许放松下来。
“见过陛下,皇后娘娘,贤妃娘娘。”邢文可依礼福了福身子,皇帝眉头紧皱,见到是邢文可前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邢文可听着寝室内周美人声嘶力竭的痛呼声,心中既担忧又焦急:“妾身担忧周美人。”
皇帝睨了一眼邢文可,也没有心情说话。许梦娇见状让邢文可落座,简单告诉了邢文可究竟发生了何事。
周美人自怀孕后,衣食住行都由许梦娇悉心照料,这几日天气干燥,周美人便觉得口干舌燥,呼吸也不太顺畅,许梦娇便让常嬷嬷盯着厨房专门做了百合雪梨汤,润肺止咳,打算送给周美人。
常嬷嬷本打发了椒房殿可靠的小太监来宝给周美人送去,偏偏这人走到一半竟肚子痛的不行,恰巧遇到了白婕妤宫中的丫鬟柳枝,柳枝也是奉白婕妤之命,前去给周美人送些阳陵候府托人送进宫的时兴绢花,两人刚好认识,来宝情急之下便将那百合雪梨汤让柳枝一同给周美人送去。
周美人一直得皇后照料,自然对皇后送来的东西放心无比,谁知喝下去不久,就觉得肚子痛,当场就发作了,太医已经验出,这汤里有催产堕胎的药。
这件事既牵扯到皇后,又牵扯到白婕妤,也难怪白贤妃与白婕妤会在此处了。
恰在此时,御林军压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个小太监,另一个是一个年轻的宫娥,想必就是来宝与柳枝了,两人身上血迹斑斑,手指头上红肿不堪,显然已经被上过刑了。
两人刚一被压进来,便齐齐磕头,嘴里大喊着:“陛下,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随着求饶声,解释声,还伴随着“咚咚咚的”磕头声,很快,地上便留下两个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