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本来正在替邢文峰倒水的手僵在原处,等到水溢出了茶杯,流到了桌子上才回过神来:“除夕夜,将军府走水,起了大火,文玉姐姐她没能出来。”
“什么!”邢文峰穆然起身,青筋毕现,双目微凸,两眼发红,半晌才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有泪从眼角滑落:“他们竟然如此狠毒,就连文玉也不放过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韩清虽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娘,但也从小在韩郡守身边长大,见到邢文峰此种表现,迅速察觉到不对,开口问道:“难不成文玉姐姐出事不是天灾?许大将军被围也另有隐情?”
邢文峰一脸颓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日的场景。
军营内,许平远正端坐在上方,下方诸位将军都一脸严肃,盖因为刚刚收到斥候来报,胡人又纠结数十万大军,准备劫掠北疆。
“大将军,此次胡人准备充分,据斥候来报,可是说是倾巢而出。”杨展鹏率先说道。
邢文峰紧跟着说道:“如今天寒地冻,恐怕胡人已经粮草不足,此番是想要劫掠我大雍。”
许平远思索片刻说道:“北疆不止武威郡,周边还有其余数郡,谁也不知胡人会去哪个郡,进攻容易,防守难,我们不能被动防守,应该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上。此次就由我与邢副将一同率领两万骑兵,奇袭骚扰胡人,只打乱胡人的阵型,打破他们的计划,便迅速回返,为我们防守创造时间与机会,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你们便按兵不动。”
杨振鹏端正的面庞露出一丝担忧:“大将军,奇袭胡人会不会有危险,不如由末将前去?”
许平远自信一笑:“放心,只是骚扰他们,并不真实与他们交手,况且,胡人又怎么知道我会率兵何时何处奇袭,此事就这么定了。”
见其余诸将再无异议,许平远又说道:“杨副将与邢副将留下,其余诸将先下去做好准备。”诸将领命,纷纷退出大营。
待到其余人都离开,杨展鹏疑惑开口:“大将军还有何事?”
许平远目光幽深:“最近,我总觉得不对劲,胡人似乎我们的军事部署安排十分了解,我担心军中混入了奸细。”
此事许平远早已与邢文峰商议过,因此邢文峰到并未十分惊讶,倒是杨展鹏一脸震惊之色:“怎么会,我们大雍与胡人不共戴天,怎么会有奸细?”
许平远摇摇头:“为求保险,我刚才并未说出真正的计划,杨副将,邢副将,你们都是我信任之人,此次真正的计划便只有我们三人知道。”随即一脸严肃道:“此次我与文峰偷袭是假,诱敌是真,杨副将,我将虎符给你,待到偷袭那日,你利用虎符调动所有北疆军,对胡人形成合围之势,彻底击溃胡人!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有彻底击溃对方,才能真正放心。”
杨展鹏闻言,顿时双眼发亮:“大将军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