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逃不开梦境,只能在这个稚嫩的声音上下功夫。
“你先别哭,你在何处?我要不要去寻你?”
簌簌又小心翼翼道了一声。
那小孩渐渐停了哭泣,簌簌只听见一句‘簌簌,簌簌,跟我来’,她脚下还没有动,眼前的景致就开始变幻了。
她先是看见灯红酒绿,酒肉鱼林,脑满肥肠的赤衣官员喝酒赏舞,本是正经的歌舞宴席,可其中几个突然兽性大发,直接上台将舞娘搂入怀中上下其手,那些女子便唯剩惊声尖叫。
簌簌再往后看,除了强迫少女,竟还有人直接将她们推入巨大的蒸笼,少女越发痛苦,他们就越发欢愉。
簌簌正看不下去,眼前景致一转,十余少年五花大绑,腰部以下埋在土中,粗野壮汉拿着大刀喝一口酒,在他们头顶锯出一个血迹淋漓的十字,而后将水银顺着伤口倒入。
壮汉欢呼雀跃间,少年们极力扭曲着身子,水银比血液不知重了多少,他们越痛苦,越挣扎,水银便越会分开皮肉一路向下。
直至皮肉分离,从头顶伤口跳出一个全身血红的无皮人来,疼得扭曲得如一只怪物。
簌簌只觉双目刺痛,这血腥的一幕似乎刺激她忆起了什么。
仿佛多年前,她也经历过血流成河,看过尸横遍野,可不容她停留,眼前的景致一转,便见萧索月夜下,一棵枯树,一座孤坟,那墓碑仿佛被狂风刮倒,歪斜得倒在青冢之上。
那声音又森森传来,与暗夜的寒鸦呜啼混在一起,愈发显得诡异。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簌簌,你终于来了……’
“啊!”
簌簌无意识惊叫一声,额上尽是冷汗,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又清俊冷傲的脸。
他不似那日苍白。
簌簌猛地看到他,忙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