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冷静理智如赵菀玉,也被这个消息惊懵了好片刻,“当真?”
“当真。”月见一边伺候赵菀玉起床,一边有些快活地道,“这消息都传遍了,虽然太子是齐后的心肝宝贝,齐后想瞒着,但撞破奸情的是宗室几位老王妃,她们本来就不喜齐后谋权篡位,所以这消息昨夜就传遍了洛城。”
紧接着,赵菀玉从月见这得到了更详细的信息,比如太子奸/淫的这位皇妃是十来年前的洛城第一美人,只她进宫时,陛下已无心后宫,身体孱弱,只想修仙得道了。
众所周知,太子温柔多情,尤喜美人,这曲美人虽年过三旬,但美艳之姿世间仅有,太子又素被齐后宠溺,醉酒之下做出这种奸/淫后母之事好像不奇怪。
不奇怪到虽然齐后一党口上声称太子是被小人算计,但心里都觉得这事乃太子所为。
“母后,我真的没有。”此时皇后起居的凤鸣宫里,太子跪在脸色难看的齐后跟前,解释道,“儿臣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曲美人躺在一处。”
齐后神色冰冷地盯着太子,往日温婉和善烟消云散,这张美丽的脸上尽是怒火,她盯着太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情绪才平静一点:“你起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太子赶紧站起来,说道:“昨夜那间屋子里应该是赵菀玉,但是我进去时就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就是曲美人□□地躺在我怀里,大叫救命。”他眉使劲往下压,“然后康老王妃等人就进来了。”
说完了,他有些着急地道:“母后,我真的没有做……”他眼神变得阴狠,“一定是赵菀玉陷害我……”
话还未说完,太子就捂住了脸,难以置信地盯着齐后,因为齐后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极重,他耳朵都嗡嗡嗡地响了起来,是二十一年来齐后打的他最严重的一次。
刘培有些受伤地望着齐后,“母后,你不相信儿臣吗?”
齐后深吸了口气,方才道:“我信你,我信曲美人一事非你所为。”
“可你……”齐后呼吸都急了,她忍着怒火盯着太子,“可你实在是太蠢,赵菀玉一个弱国公主,怎么可能有能力设下这样的局。”
“你不知思考,胡乱攀扯是为一。”
她眼神冷下来,用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狠厉眼神盯着刘培,“二是得到一个女子有太多种办法,你却选择了最不入流的,你可知你是大齐的太子,未来的齐国之主。”齐后能从小宫女爬到如今的位置,微末时,不知用了多少她自己都觉得下贱恶心的法子,但那是因为她不那样,她就爬不上去,就会被人踩下去。
但太子呢,他有谋臣,有亲卫,有权势,他有很多漂亮的法子去办这件事,可他的手段简直让她难以启齿。
齐后难得有些茫然,太子是她养大的长子,但不是第一个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聪明伶俐可爱,只是两岁时就折在了后宫里。太子出生的时候,她身边也不是一片坦荡,她绞尽脑汁才让他健健康康地活了下来,这些年来,她保护他,疼爱她,纵容他。前些年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情不太对,她派名师教导他,又给他娶了端庄能干的太子妃,如今太子都当了爹,但有些恶习却越演越烈。
她怀疑她是否做错了一些事,前些日子她觉得不能再事无巨细地教导太子,所以太子要纳赵菀玉一事,她拒绝下懿旨了。这是件小事,就让太子自己去办。
结果呢,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篓子。
天下还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太子?
三皇子刘泽也是皇后的亲生子,他在一侧立了半晌,眼观鼻鼻观心,见皇后此刻脸色泛白身体颤抖,他终于上前几步扶住皇后,“母后,别气坏了身子,大哥……”他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太子,说:“大哥就是有些天真单纯罢了。”
“你别替他说话了。”齐后不快地道,说完了她好像不愿意看到太子,闭了下眼,神色疲倦地说,“太子,你回东宫反思吧。”
“母后。”太子还想说话。
刘泽给他使了个眼色,“大哥,母后忙了一宿了,你就让她歇息一下吧。”
刘培担忧地看了齐后几眼,他对齐后是有感情的,见齐后闭着眼,不想瞧他,只好沉着脸走出去。
刘泽见刘培离开,扶着齐后坐在椅子上,一边吩咐宫女上宁神消火的参汤,等齐后脸色好一些之后,他才低声道:“母后,儿臣觉得这事不可能是赵菀玉的手笔,她的确不可能有这样强的势力,应该是刘徵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