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这是我们燕总愿意给您预支的报酬,不知道您是否还满意?”墨镜男虽然表面上毕恭毕敬,但语气里却难掩轻蔑。
季玺一看就大概猜到他们想干什么了,这种事他见得多了,毕竟不管到哪里人性都是想通的,到了季玺那个地位,想巴结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见过的牛鬼蛇神也太多了,还有不少费尽心机试图把人直接送上床的。
……
季玺十八岁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溜出门去看马戏,他甚至提前贿赂了身边亲近的佣人,提前替他订到一张周六晚上八点的票,因为那天他的父母有公务要谈,正好给他腾出了一个晚上无人看守的时间。
季玺兴致勃勃地离开家,顺利地拿着门票入场。
然而还没等他屁股在观众席上坐热,一个穿着一件白色低领毛衣的男孩就挨着他的大腿坐下了,他有一双小鹿一样不具任何攻击性的圆眼睛,皮肤雪白,毛衣上方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说,哥哥,我第一次瞒着家人偷偷出来玩,如果他们找过来了,你能不能替我打打掩护?他们抓我回去会打我屁股的。
同病相怜的季玺欣然同意,他此刻还完全没有意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句话背后又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
少年性格活泼开朗,两个人一边看马戏一边闲聊,都是同性,季玺更加不会对他产生防备。
男孩凑过来,温温的呼吸喷在季玺的脸颊上,眼巴巴地问,哥哥,你知道舞台上那个演员为什么会飞起来呀?好神奇喔。
季玺平时的行动被严格限制,他没有兄弟姐妹,这种有一个同龄人一直陪他说话的感觉很新奇。
一场马戏下来,他们聊得相当愉快。
散场的时候,季玺正准备礼貌地向这位他新结识的朋友道别,人头攒动的场子里却传来一阵骚动。
男孩的手紧紧抓住季玺的袖子,季玺感到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他说,好像马上就要掉下眼泪的样子:哥哥,我看到我继父过来了,他好像是来抓我的,我不想回家,他一回家就欺负我。
到了这份上,季玺也没道理放着他不管,何况他自己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