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玺垂下眼,语气遗憾道:“好吧。”
众新兵用一种极为敬仰的全新目光打量着季玺。
季玺握了握手腕,做了个习惯性看表的动作,王诚立马会意地把他的腕表送上来,季玺接过,优雅地戴上。
他抬起眼,眸色深不见底:“那既然咱们连长都发话了,今天的格斗训练就这样吧,其他还有什么异议吗?”
无人应声,他们还全然沉浸在刚才那一场漂亮的打斗带给他们的极度震撼中。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如玉石般易碎的少年,竟然把那个平时在队伍里甩手甩脚横着走的张汶揍得鼻青脸肿,毫无反抗之力。
而且这位陆长官专挑他脸上的部位打,都说打人不打脸,那是因为动作的侮辱性太强了,一般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都不会这么干,而这陆喜却百无禁忌,甚至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把张汶踩在脚底下死命地揍,这分明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陆长官和张汶有私仇呢!
黄淮袁声势浩大地特意跑来,本来是想给季玺一点好颜色瞧瞧,谁知非但算盘落空,还白白替季玺做了嫁衣——部队就是个实力至上的地方,强者为王,季玺刚展现的强悍武力令众人不得不心悦诚服,说不定连他黄淮袁这个瘸子连长都得靠边站了!
黄淮袁脸色黑如锅底,牙根咬地几近出血。
他勉勉强强地挤出几个字:“行了,今天就到这,小陆……你去旁边歇着吧,我也该走了。”
季玺笑了笑:“连长走好。”
黄淮袁拄着拐杖,灰溜溜地离开了,而季玺迎风站在训练场中央,穿过山林的风将他的凌乱的碎发吹散,看起来漂亮极了。
大胜而归。
实际上,季玺从小受过的军事训练并不比任何人少,季家也不可能允许他们寄予无限厚望的继承人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季玺学的格斗技巧并不是军队里惯常的那一套,他行使动作的唯一准则就是“有效”,因此乍一看,他打架时的动作给人的感觉就是毫无章法,没有受过专门训练,而事实是,这正是当年季家请专人培养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因此,虽然季玺的确长得瘦弱,力气不大,但到了他十五岁以后,家里已经鲜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主要就是因为他反应速度快、爆发力强,而且动作切中要害,只要不玩儿耐力战旁人就很难招架。加之现在季玺有了新异能加成更是如虎添翼,刚才击打张汶嘴部的那一下就是他调动了一点点异能细胞的结果,那一瞬间他的手指表皮坚硬到连牙齿都磕不破,张汶的门牙反而直接被打掉了。
就这样,季玺为自己赢得了明目张胆在一旁睡觉的特权,他再次闭上眼的时候感觉到各种不同的目光落在脸上,但他也根本不在意就是了。
他在彻底陷入昏睡状态之前不忘给陆鸣貅发了一条消息:抱歉,没控制住,低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