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玺陷入到一种矛盾的兴奋和紧张中去。
他像是罹患了多动症,精神持续亢奋,从房间的这头走到那头,再单脚蹦蹦跳跳着回来,好像地板上铺满了热碳,哪怕消停片刻都让他坐立难安。
幸好白天炎一总是不在,不至于看到他这副过分愚蠢的样子。
日子平安无事地过去,一周后,季玺身上的鞭痕已经完全结痂,看起来很丑,那种倒刺骨勾非常磨人,击打时会把深处的皮肉都掏出来,留下一个个空洞,这种伤口在恢复时也会很不好过。
季玺其实并不太关注疼痛,他过去的经历让他对这方面触感的耐受程度远远高于常人,但从某一天开始,那道鞭伤附近开始出现万蚁噬心般的麻痒,伤口很浅,皮肤表面的神经末梢最丰富,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难耐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季玺受伤后都更为强烈,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挠那个地方,控制都控制不住。
炎一为此异常头痛,季玺闹腾起来简直不管不顾,炎一担心他又把刚长好的伤口弄破了,差点就把他整个人双手束缚绑在床头了。
被炎一抓着双手不能动弹的季玺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像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痒……好痒……”
炎一眼神很暗,冷静地说了两个字:“忍着。”
季玺用带着哭腔的嗓音求他:“就挠一下,挠一下好不好?”
炎一才不搭理他,仗着力气优势把人压在床上,低声道:“别乱动。”
大概是因为那种压迫感太强了,季玺不自觉地变乖了一些,挣动的幅度小了许多,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看得出他依然很难受,鼻尖和眼角红红的。
那一刻,炎一产生一种极大的冲动,他想去抚摸一下那洁白如雪的肌肤,看一看衣服底下,那道刚刚结了痂的伤痕有多么可怖,或者,会在一块漂亮至极的人体画布上,产生怎样一种巨大而触目的张力。
但他依旧停手了。
他只是把人禁锢在床上,限制季玺去自行破坏那一块还没长好的皮肤,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之间也时刻存在着一场博弈,他始终清醒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