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祁阔问。
“我时不时会想起一些事情。”严朗说,“小细节。”记忆破破烂烂不连贯,像剪碎的旧相片,偶尔从只言片语中还原出全貌。
“正常现象。”祁阔说,“你的底层记忆90留存,你回想到的是10和一些情感记忆。”
“我有机会想起所有吗?”严朗问。
祁阔毫不犹豫地回答:“有。”他低头吃一口小炒肉,“穿梭机建好后,你回到过去,就都能想起来了。”
听起来祁阔给他画了一张巨大的饼,严朗夹起鱼香肉丝拌进米饭,默不作声地吃进嘴里。
“你想去外城的事,我想到一个办法。”祁阔说。
严朗眼神一亮,失忆问题短时间内没法解决,去外城开开眼界也足够吸引他。
“通讯室的全真通讯舱,能够传输嗅觉和味觉。”祁阔说,“你本人不能出去,但可以借助通讯舱去外城看一看。”
严朗连连点头,扒饭的速度瞬间提升至干饭王的级别,碗底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他亮了下碗底,说:“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祁阔接下句,“地下城里不会有人剩饭。”
严朗本质是个纯粹的人,没那么多心眼,想做什么做什么,祁阔与他相似,又不完全相似。严朗属于积极坚韧的纯粹,祁阔则是冷淡执着的纯粹。
狼犬对一切陌生的事物怀抱充足的热情,祁阔更像条蛇,盯着狼犬毛绒绒的脖颈嘶嘶作响,毕生的梦想是缠在狼犬背上晒太阳。
严朗将空碗收进餐盘放到收残处,他问祁阔:“你下午上班吗?”
“上班。”祁阔说,声线平稳冷静,“有事找我的话手环联系,我一直在实验室。”
严朗从稳定的声音中硬是听出一丝郁闷,他说:“我在通讯室等你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聪慧机敏的武警先生又一次成功摸到蛇类的尾巴,并打了个结。
第7章 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