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阔没明白严朗着重强调的意图,点头:“是。”
“我知道我住的房间。”严朗说,“就不用送了。”
祁阔愣住,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狼犬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他心中盘算送到门口讨个拥抱,再不济摸摸头发也可以。这下别说摸头发,半径一米内狼犬都会呲牙,这可不行,祁阔伸手抓住严朗的手腕:“你怎么了?”
“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祁阔说,“我改。”
“你没有错。”严朗丧气地说,“我越界了。”
祁阔飞速运转起业界誉为“宇宙之子”的大脑,三百六十度剖析严朗口中的【我越界了】是个什么意思,越界,越什么界,指具体的一件事还是虚指一种状态?祁阔自己有没有表现出让严朗误会的动作?想了一大圈,cu过载导致祁阔用力拽着严朗不撒手,话说不明白他绝不放严朗回去睡觉。
鬼知道明天严朗又会想些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严朗盯着祁阔拉住他的右手,准确地说是右手无名指上白色的环状皮肤,祁阔顺着严朗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他悟了。
严朗在纠结他一年前死去的“恋人”,祁阔不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搬起石头砸死自己的心都有。
“我和他早就分居了。”祁阔往谎言上打补丁,“我们三年前就在协议离婚,同性恋人离婚必须去国外,我们俩工作忙没空,一直拖到他生病去世。”
严朗狐疑地看向他,祁阔举起左手,三指并拢向上:“我发誓。”地下一百八十层老天爷总不会打雷劈死他。
研究员虔诚的模样说动了严朗,狼犬支棱了下耳朵,给祁阔一个台阶下:“我宿舍是往前走第几个门来着?”
“我带你去。”祁阔松口气,他没有松开严朗的手腕,甚至得寸进尺地握住手指。
严朗将祁阔不老实的手拢进掌心,翻过来仔仔细细地看四个整整齐齐的结痂的月牙状伤口:“你手心的伤怎么弄的?”
“没控制住情绪。”祁阔说,“我昨天回去就把指甲剪了。”昨日他站在单向窗户外竭力维持冷淡的表情,望着严朗接受痛苦的记忆清洗,即使严朗不记得遭受了什么,祁阔免不得把这笔账记到自己头上。
如果没有末世,他和严朗应该在三亚的沙滩上过周年纪念日,他不需要编造无数个谎言欺骗严朗,严朗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前夫”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