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忙,这狗待在家闹腾,他养了两个月实在受不了,就带回来给我养。”大爷说,“我儿子说这狗要天天遛,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正好我平时喜欢锻炼身体,想着养条狗也没什么。”
“谁知道这狗,就离谱。”大爷拍大腿,“它太大了,我拽不住它。那天上午它看到一只小黄猫,吭哧吭哧追上去,差点把我拽倒。”
“是指去年端午节那天?”引导员问。
“对,就那天,它蹿到一个外国小伙子身上。”大爷说,“那个外国人一头白发,看脸是个小伙子,脸细溜溜的一条,像被门挤过。”大爷边说边比划,硬是把冷静的引导员逗笑。
“那个人怎么说?”引导员问。
“我那狗有八十多斤,又肥又壮,撞到那个外国人身上,他纹丝儿不动。”大爷特地强调儿化音,“我一个劲儿给人道歉,吓得我啊。”
“然后人家没说话,摆摆手走了。”大爷说,“我把我家傻狗训了一顿,它不太服气的样子。”
“你在哪里遇到的外国人?”引导员问。
“我住在机场旁边,平时遛狗也是往机场方向走。”大爷说,“快到机场了吧,在机场高速的一个岔路,往里面走没有路,是一片绿化带。”
“唉,可惜了我的傻狗。”大爷叹气,“它去年冬天走丢了,再没回来。”
“绿化带?”严朗肩膀撞了下祁阔,“你那有延宁机场的地图吗?”
“有。”祁阔说,他摁下录像暂停键,打开手环调出地图,投射到空中,“机场高速的岔路口……我找找。”
“大爷撞见的外国人应该就是isaiah,他的相貌非常好认,银灰发,窄脸。”严朗说,“绿化带里出现一个外国人,这本身就足够可疑。”
“这里。”祁阔将地图放大再放大,指着距离t3航站楼不远的一处树林,那里从高速路延伸出一个未修完搁置的岔路口,他的手指顺着岔路口的树林带向上滑到t3航站楼,“这里距离航站楼只有一公里半。”
“他出现在那里是为了潜入航站楼。”严朗说,“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避过了国安局的检查,上到楼顶。”
“不知道他躲没躲过病毒。”祁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