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严朗说,“家里人生病,我得在家照顾。”
“啊……你家大佬生病了?”林和祥问,自祁阔发sci给严朗道歉后,大佬这个名头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严朗朋友称呼祁阔的代号。
严朗说:“他发烧,今天还烧的话,我要送他去医院看看。”
“……哦哦,那好吧。”林和祥说,“下回再聚。”
“好的。”严朗挂掉电话,伸手摸摸祁阔的额头,温度没有昨天的高,他拿起半干的毛巾,蹲下,放进水盆浸泡,捞出来拧干,抬头,祁阔半睁着眼睛看严朗。
“感觉好些了吗?”严朗把湿凉的毛巾搭在祁阔头上,“我今天请假,也给你请了病假,你想吃什么?”
祁阔伸手握住严朗的手,冰凉的手和温热的手相贴,他说:“我梦见我启动穿梭机把你送回来,”他病中虚弱,断断续续地说话,“吓死我了。”
严朗眉间轻皱,倾身向前,蹭了蹭祁阔的鬓角:“我都忘得差不多,你不要再想这些。”
“我怎么能不想。”因着生病,祁阔的脾气变得柔软而孩子气,他半躺进严朗怀里,闭着眼睛说,“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见与不见都在严朗手心,若严朗为保人类直接在生化所逮捕carlos,祁阔为救人死在机场,一念之差,天人永隔。祁阔知道结果,却把选择权交给严朗,他单单想要严朗在一个普通的世界活下去,有天空、阳光和鸟鸣。
可他也不想离开严朗,反反复复、彻夜盘算,眼见着穿梭机建成的日子越来越近,砒霜当蜜糖,硬往胃里吞。祁阔的恐惧、害怕、恋恋不舍,摁下确认键时全数爆炸,日思夜想的负面情绪投射到新时间线的祁阔身上,这便是高烧的来源。身体一时难以兼容如此多压抑沉闷的心绪,加之之前每晚的梦境的递进铺垫,骤然的高烧差点没把严朗吓出个好歹。
“我一直在你身边。”严朗抱紧祁阔,“我不骗你,你也不要再骗我。”
祁阔的手塞进严朗手心,十指相扣,有气无力地说:“不骗你。”
“那你想吃什么?”严朗说,“我最近学了虾仁蒸蛋。”
“蒸蛋就好。”祁阔说,“虾仁弄起来麻烦。”严朗一向怕麻烦,祁阔把严朗的小习惯刻进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