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晚上,在她再一次,毫不在意地戳他的手臂,问他问题时,他忍不住提醒她:“你以前,可没少欺负我。”
她没有承认,反而轻飘飘地,拿下他身上残留的花瓣,作了个狡黠的回复:“你放心,我不在欺负你。”
欺负没欺负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只知道,那片被她触碰过的皮肤,在发热,在滚烫。
其实沈星芙一点没变。
喜欢玩一些小把戏。可偏偏他也一样,依旧没法抵抗她这些小伎俩。尽管心知肚明,她是有意无心。
可偏偏,她煽动他的心跳,却又能无事发生似的,坦然地,接过别人递来的话筒,和其他男人合唱情歌,不亦乐乎。
把他当空气似的。
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近在咫尺,却是在对别人笑,这会令他理智荡然无存,且无力。
这种无力感,他十七岁体会过。
灯光下,男人低着头,薄唇他轻扯,淡淡嗤笑出声,他究竟有什么好藏的。
浴室苍白又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缓缓抬手,碰了碰颈侧的那片皮肤。
那儿仿佛还能感觉到,她靠近时的呼吸,轻如羽翼般略过,以及她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轻轻弹着他身上的琴弦。
叮叮咚咚响的,却是他的心跳。
如果她碰的,是其他地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
永远没有答案,却永远使他的呼吸不规律,使他的意识被掌控,身体被俘虏。
洗手池的边缘,男人指节捏得发白。
右手臂的肌肉线条绷得很紧,显露出分明的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