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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再长高,我可就不给你梳头了,胳膊累得慌。”

萧晗闻言,勾了勾唇角,眼角染上笑意:“师兄这话,酸的很。我可是还能长的,你就别想了。至于头发,我是不在意的,反正你不梳我就披散着,我又不怕丢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贴近李松云耳畔,气息柔柔的擦过耳畔,不知怎的,痒得很。惹得李松云只想伸手去揉一揉。

“臭小子,把你给懒的。”李松云说完,一拳砸在对方肩上,趁着萧晗身子一偏,李松云连忙起身避过他坐到一旁。然后将自己的发髻拆散,重新梳紧,带上发冠。

方才那一刻他心中有些慌乱。他本来就不习惯与人亲近,活了那么多年,除了自己的师傅在他幼时抱过他两次,从来没有人那么靠近过他。

那种彼此气息交缠的感觉,那么陌生,让他本能的想要抗拒。却又在心底有种隐秘的迷恋。

或许这就是人孤独久了,变得不擅于与人亲近,却又隐隐期盼有人能主动贴近自己,纾解自己的寂寞。那种渴望又抗拒的感觉,让他心生迷惘。

玄霄诸多宫观占峰踞险,依山势而建。原本规划严谨主次分明,但是如今却多半是年久失修,不成格局。

大部分弟子都不住宫观,而是住在和他李松云他们一样的竹屋中。如今也就只有峰顶的主殿还还能让人一觑玄霄派千年前的风光无限。

今时今日,玄霄派上下只余下百余名弟子,此时全部汇聚在主殿前的太极广场之上。

吉时已到,祭礼开始。

只见数名身着白色道衣,手持轻剑的年轻道人伴随着鼓乐在广场上演绎玄霄剑术演变而来的剑舞。

舞剑的少年各个身姿挺拔,模样俊秀,只是剑术招式循规蹈矩,无甚新意。

像这样的祭祀节目不咸不淡的又来了好几个,虽然这算的上是玄霄派的年度盛举,可大约年年如此,没啥新鲜的,众人又都只能顶着春寒站在风口上,渐渐的大家就陆续露出了疲态。

直到一袭紫衣出现,众人才打起精神。

“快瞧快瞧,那是涟月夫人!”人群中爆发出小规模的议论声。

“去年在东皇祭上我也见着了夫人,快看快看,夫人要撒甘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