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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眯双眼,心头一阵火热,莫名触动。

萧晗也会看重他们之间的情谊吗,他是否会留下,是否会遵守他曾说过无意染指淅川之外的承若。

李松云一夜未眠,也无法凝神打坐入定,最终只能心事满怀靠坐在床边,打算独坐至天明。

正当李松云和萧晗都为私情所扰,无意他顾的时候,刚来赵家打杂,暂时宿在门房中的阿才也是彻夜未眠。

后半夜时,门房中其他几个仆役皆以熟睡。阿才却突然睁开眼睛,双眸直直的看向前方睁的滚圆,脸上看不出一丝睡意。

他轻巧的坐起身来,灵活的简直像个练家子,不多时人已经去到了屋外。

天上连月亮都没有,只能觑见一点微末星光,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阿才并未提灯,却像是不受半点影响。只见他行动自若,一路走来行云流水,又轻巧的越过院墙进了内院,毫无阻碍的穿过内院的小花园,途径东西两侧的厢房,最终来到了正房之外。

赵顺此时正宿在正房之内,门外还煞有介事的安排了两个值夜的壮汉。一左一右,乍一看像足了两尊门神,只不过这二人此时已经抵挡不住睡意,靠坐在廊柱上睡着了。

阿才平淡无奇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冷笑。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包不知名的粉末朝着已经睡着的二人面前一洒,那两人立刻如同烂醉一般软倒在地上,彻底的不省人事。

阿才上前伸手试探着推了推门,发现已经从里面上了栓。紧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黑红细口瓶子,将里面的液体顺着门缝灌了进去。

很快便传来一阵“滋滋”声响。那瓶中的液体竟是将所触之物尽数融化。门栓很快便被融断,甚至在木门上也留下一个拳头大的豁口,只是里面黑黝黝的叫人瞧不真切房内的情景。

阿才一身粗布短打,完全就是个石井乡夫的装扮,可此刻他脸上却浮现出一副与这身装扮完全不匹配的邪佞冷笑,阴森森的着实让人胆寒。

他抬起一只手,朝前一推。

雕花的木门吱呀一声朝两边分开。房间里涌出的黑暗像是一团浓稠的雾气,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阿才却是一派镇静自若,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一只脚迈入屋内,转动脑袋准确无误的望向赵顺寝房的方位。

他一步步向前踏去仿佛毫无阻碍,分花拂柳般越过垂挂的珠帘。细碎的声响打破了宁静,可屋内的赵顺仍旧像是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