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眠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再恢复神力之前不能硬碰硬,要先跑。
宴星稚打定主意,缓缓站起身,转动虎脑悄悄往后看,就见牧风眠坐在浴桶之中,露出白净的脊背,墨色的长发垂在桶外,升腾的雾气隐隐遮住他的臂膀。
趁现在!
宴星稚的脚掌都是软乎乎的肉垫,在软椅上踩了几下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她站在边上摆好姿势,纵身一跃,打算一口气跑出去。
却不想落下的时候没能踩在地上,反而是落入温热的液体之中,宴星稚整个沉进去,黑乎乎的黏稠汤药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住。
她慌张地伸长爪子往上扒拉,一下冲出水面,爪子扒在玉石桶边,眼睛被药汤黏得睁不开。
身上站满了气味苦涩的汤药,她立马晃动着虎脑,耳朵甩动,将头上黏得汤药甩掉,这才睁开眼睛,一下就看见旁边坐着的牧风眠,正看着她轻笑。
牧风眠的两臂随意地搭在桶边上,左手离宴星稚不过几尺的距离,他往前一伸就摸上她的爪子,轻问:“你这是馋我这桶汤药了?”
“呸!”宴星稚眼神顿时变得凶蛮,汤药将她的毛顺在身上,两只耳朵往后一收,伸头就要给他的手指一口,牧风眠撤得很快,没咬到,她气得用爪子用力拍了下药汤:“狗风眠,你成心的吧?!”
牧风眠侧脸躲避,溅起的水花喷在他的颈子和锁骨一处,往下流的时候在白净的肌肤上留下黑黑的痕迹,他道:“这可是好东西,我泡了整整半个月。”
宴星稚冷笑,“你这种居心不良的小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牧风眠往后一靠,长长叹一声,声音拖着懒洋洋的腔调:“你这个白眼虎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先前可是救了你的命,不止一次。”
“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你乔装打扮暗藏在我身边,分明就是想害我!”宴星稚冲他龇牙。
“我若想害你,你还能活到现在?”牧风眠仿佛早就习惯她这种控诉,应对得很轻松。
甚至还用手指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摸了摸她扒在桶边的爪子,在她伸头来咬时又闪回去,像逗猫似的。
“问情出现在万器山谷的事,是你放出的消息吧?为的就是将我引过去,你老早就在山谷那边等着我?”宴星稚先前就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她懒得细想,只想拿着问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