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都是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和地面。
宴星稚知道,是他的伤口在流血,他的背上布满了神罚。
那伤痕会一直存在,不断溃烂,撕心裂肺的疼痛会刻进骨子里,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地折磨他。
宴星稚的心口好像被利刃戳得面目全非,几近窒息。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牧风眠。
那个牧氏嫡系的唯一血脉,天资卓绝的少年神君,他在年少的时候就创下不可逾越的战绩,他受三界追捧,万众瞩目,不论站在哪里,那赤红的长发,绚丽的金衣,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恣意张扬,仿佛天下没什么事能够难倒他。
而面前的他,却低下了傲然的头,遮住了明亮的蓝眸,仿佛被压弯了脊梁,颓败至此。
这不是她一直追逐的牧风眠。
周围寂静无比,却也几乎听不见牧风眠的呼吸声。
忽而一串略显急迫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死寂,只见一人飞快来到了牧风眠所在的牢门面前,动作很快,一下就将牢门给打开了,他扑进去抱住了牧风眠,压抑着哭声,“阿眠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从门外那微弱的光芒中依稀能够看见,那个抱着牧风眠哭得满脸泪水的人,是虞思蘅。
宴星稚记得他,这个人总是伴在牧风眠左右,胆子也很小,有几次看见她与牧风眠掐架的时候,似乎是想站在牧风眠那边声讨她两句,但每回宴星稚眸光一扫过去,他有害怕地撇开视线。
牧风眠与他关系却亲近。
虞思蘅抱着牧风眠哭了好一会儿,他才给出了一点反应,用沙哑疲倦地声音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虞思蘅语无伦次,“我、我爸是看管神牢的管事,我从他那里偷了钥匙来……姑姑说应该救你,她觉得我做得对。”
牧风眠牵着嘴角,笑了一下,“不要牵扯进此事来,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