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以后,女孩其实并怎么惧怕劫匪了。
失明后的每一天,就算只是一件小事都能让她脾气暴躁,渐渐地她开始把气撒在劫匪身上,而劫匪并不怎么理会她的怒气,这使得女孩觉得仿佛自己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她开始看不懂劫匪的心理,总是在想:他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为什么不嚷嚷着要杀了我?变态也会知错悔改么?不可能。既然不杀她,那为什么不放她走?女孩完全想不通。
后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她每隔两天洗一次澡,每次约束在十分钟内。只要她打翻饭碗,劫匪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将她饿上一两天,如果第三天依然这么有‘骨气’,劫匪就会采取鼻饲的方法将食物灌进去,女孩吃尽了苦头,渐渐地也不再抗拒食物。
她的养父母真的放弃她了,电话再也没有来过,看来他们连报警都没有去报。
再后来,女孩开始对‘世界’里唯一一个活人感兴趣,她必须强迫自己说话,否则她不保证再过两年她会不会变的不善言辞,甚至不会说话,成为哑巴。
如果过去有人告诉她,有一天你将会被一墙隔绝于大自然之外,再也听不到鸟语蝉鸣的声音,甚至于连平日里感到厌恶的汽笛声也彻彻底底消失了,她一定不以为然。
但现在,她万分挂念这些平凡的人声,大自然的噪音。
劫匪往往不会理她,甚至会直言她聒噪,所以她开始挑衅劫匪。听上去很不友好,但实际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她也不敢开大玩笑,怕激怒了劫匪再次吃不了兜着走。
有一天,她问劫匪:“今天天气怎么样?”
劫匪深知她得不到回复就会无限重复,只好说:“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