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歌那时候面对明长苏,丝毫不客气换了个态度使劲揶揄,这其中的确有部分是调笑的成分, 但现在想来, 更多的还是一种侧面的提醒, 明长苏定然听得懂他的话,于是乎在楚肖跟前,他们总是在打太极。
相比于李长明,现在想想,或许陶歌更适合呆在明长苏身边,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陶歌所说的一些话,都能证明这一点。陶歌年少在蜀国皇宫之中,但长大一点便离开皇宫去闯荡,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小小年纪自愿离开温室,独自外出锻炼,陶歌的心态会比同龄人更要成熟些。
楚肖之前总觉得,陶歌身上有一种不属于皇宫的气质,就好似他不适合呆在这里,如今看来,这种气质应当是一种“厌世”之感,这不是说陶歌不喜欢与人相处,应当说是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皇宫之中的战乱和勾心斗角。
这么想着,陶歌对于明长苏离去而情绪平淡也能够解释,一方面是因为他经历多,看得透,自己不喜,那便不去参与,另一方面,则是作为行医者,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朋友永远都在,就像他说的,只要活着,知道大家都平安,那么相见则是早晚的事情。
这些皆是楚肖的个人猜测,他觉得陶歌现在之所以放飞自我,说话如此随心所欲,这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如此。但不论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改变不了,陶歌的确是他们中重要的人员。
陶歌眸色很淡,月色下,他抬眼看向楚肖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点笑意,很稀松,却被楚肖全部捕捉到,陶歌道:“我留下来,当然是为了治病,你们穷,请不起人。”
楚肖:“……”他未言的话语顿在嘴边。这还真是个大实话。
这就是李长明和陶歌的区别所在,李长明的嬉皮笑脸总能让旁人对他哭笑不得,甚至有些许无语,但是在陶歌这里,他乍一开口,则是能把人气地火冒三肝。
这区别,显然也不是一般大。楚肖嘴角僵硬,不再打算和他扯这些无聊的东西,道:“回去了。”
陶歌道:“你就这么把玉佩还回去了?”
楚肖抬眼道:“那不然呢,若是蜀国帝王又反悔了怎么办?”
陶歌闻言难得看着他的神色里染上些许复杂的情绪,好似有些无语,他道:“你就这么确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万一他是来骗你的呢?再说了,蜀国帝王好歹是君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算是要回玉佩,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还这么大半夜过来要。”
楚肖:“……”听陶歌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楚肖对姜辰逸的一直都是百分百信任,因为原文中有交待,不论如何,姜辰逸终究是忠心于明长苏,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见他的神色,陶歌突然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
他又仰头道:“世间事件千千万,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楚肖眨了眨眼,不明白话题为何会忽然转到这里,陶歌也不愿意多说,向人群之中走去,他们走入屋内,便见摄政王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楚肖脚步一顿,摄政王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