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可以谈判了。”萧掠轻柔地将李立散在额前的一绺长发拨开,吻他颤动的眼睫。

用这样的姿势谈判,绝对是李立经历过的最诡异的事。

萧掠不慌不忙地动作,钝刀子一般折磨李立的心智。

“我猜猜,是第三回发现的?”

萧掠的音调逐渐带上暧昧的喘息,他艰难地中断下来,等待李立的答复。

李立眼眶微湿,沉默良久后,沙哑地说道:“第二回。”

从第二回被带进这间房间,李立意识到萧掠和那两名老妪似乎并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起,他就开始怀疑萧掠的真实身份了。

明明这人是须屠的贵客,两位老妪尊敬之余却处处透露着制约的意味。

可若说这人完全处于下风也不对,须屠讨好他的心昭然若揭,李立自己就是须屠献给这人的一份礼物。

是什么人让须屠如此费心讨好又如此留心提防,可供怀疑的人选并不多。

李立又想起自己先前暗杀须屠失败那回,亲眼瞧见须屠在打探一个人的消息,神情十分迫切。

后来李立陪太子入滇南一回、自己孤身又去一回,皆没能见到萧掠,那时李立还以为是萧掠故布疑阵,刻意戏弄,却不曾假设萧掠真的不在王府之中这种情况。

须屠是兰朝的外敌,萧氏是兰朝的内忧,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二者若是结盟共同攻打兰朝,并非不可能。

到这里李立依旧不敢笃定这人便是萧掠,只是因为李立实在想不通,宁王萧掠怎会出门在外却不带任何护卫,白白被须屠半绑半请地进了戎狄老巢。

如果宁王这般蠢笨,也不会成为李立的父皇——恒帝的心头大患了。

直到李立亲耳从须屠的嘴里听到宁王的称呼,他才敢确信。

“立儿,你是个聪明人,你既明白我的处境,也该知晓如何保全自身。”萧掠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