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朝来的使团,他们想要见须屠?”

“是,休战,”赤月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化……干戈为玉帛。”

这丫头,会说的词汇愈来愈多,李立教了那么久,她也没有进步如此之快。

“唉,”李立瞟了一眼赤月,“你与使团中的谁交好?”

“交好?”

李立无奈道:“谁和你说话最多?”

“一个姓邓的客人,”赤月笑嘻嘻地回忆,“二十岁上下,总是对奴鞠躬,说话咕噜咕噜的,很可爱。”

听赤月描述,这个人应该是朝中言官邓鸣的嫡子邓蟠,邓鸣是黄正谦一系的官员,个人才干有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被他单独拎出来上奏。

邓蟠倒是比他爹沉稳许多,这几年得了黄正谦的提拔,仕途顺畅,此次加入使团大约是为了增加政绩。

李立对邓蟠没有多余的意见,但是他觉得赤月对这位兰朝的青年才俊似乎热情过剩。

“你是不是喜欢他?”李立直言不讳。

“客莫乱说,”赤月羞红了脸,极力否认,“奴当他是朋友,他会讲故事,关于江南的,好多好多。”

印象中,邓蟠是个闷葫芦,别人家的嫡子,二十岁娶妻生子的大有人在,再不济,也该早早定下一门亲事。

但是邓蟠却因为其木讷寡言的性子,京中贵女皆嫌他无趣,至今也没能谈成亲事。

邓蟠会和赤月主动攀谈,会不会是邓蟠先对赤月有意呢?

“赤月,你与他相处,他有退路,而你却没有,这一点你要想清楚。”

“奴知道的。”赤月低声回答,她方才只称邓蟠为朋友,现在却是默认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