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看着他,想起另一个人。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烟,又摸出一瓶清凉油。

烟头捻在清凉油上,等那都沾满了清凉油,才将清凉油收起,点燃了香烟。烟味混着清凉油的清凉,浇得整个肺都是。

他轻轻踢了踢护栏。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暨江啊。”

在还没改革开放的时候,这边的人,靠水吃水,改革开放后,这条江又成为了重要的运输线。当地没人不知道。

秦队:“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在这吗?”

小警官摇头。

他们又不是负责这片的治安,哪能知道。

秦队又抽了一口烟,已见老态的脸掩在烟雾中。

“咱队,有个人,死在这。”他顿了顿,轻轻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就在这。”

小警官哑了嗓子。

秦队叼着烟蹲下身子,抚摸着护栏的一处。

“我记得清楚,那个时候,就是这,这儿的栏杆都是血。铁丝上还挂了肉。我赶到的时候,那肉都干了。还是法医认出来,那是人肉。”

随着老警官说话的动作,烟灰抖落。

带着火星。

风一吹,就灭了,散了。

小警官肃然起敬。

“是哪位前辈?”

“你不认得,也没多少人记得了。咱们这一行的,死的,比活着的多。那碑上刻了那么多名字,哪能一个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秦队记得!”

秦队哑然失笑。

“是啊,我记得。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刚入队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

眼神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