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斜睨了一眼无名墓碑。
“纪先生还真是走到哪里,桃花都很多。”
“我再看看……嗯,很不要命,还大冬天跳海救老大。老大知道你是男同,还赏你男人?你收了?”
沈盛收起手上的文件。
“你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碰了?”无人应答。
“不说可以,这一笔,连着刚才,替别人挡刀子,还有跳海救人两笔,等我下去找你的时候一起算。”
他将文件放回袋子里。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信封打开,一张信纸被风抖开。
“眼熟吗?”
“眼熟就对了。”
“你自己看看,这两个对得上吗?你说你有女人,有孩子。人家塞给你的女人你分明没收。你别告诉我,你收下的男人,会生孩子。”
“你可以不说话,也有权利保持沉默。但纪棠,我不年轻了。你在下面躲不了几年了。这些年……”
沈盛望向远方。
风穿树林。
“我挺生气的。”
他的声音很轻,脱口后,并未传出多远,就被风吹散了。
沈盛把那封信装回信封,再放进文件袋。
“物证,等我死了,我带着。”
他慢慢得靠在墓碑上。
“你真心狠……知道自己要死了。不跑就算了,还用那么拙劣的谎言骗我。我真被你唬了两天。可纪棠,我是谁?我职位比你高。”
虽然所属不同,但纪棠的死讯,又不是机密。
有什么难打听的。
他慢慢转头,额头贴在墓碑上。
墓碑冰冷。
一向稳重,斯文的沈盛。
缓缓闭上眼睛,薄唇轻启。
“傻逼。”